Nothing can not be instead except _______
刀，慎。
睁开眼，宗像发现自己已身处一处完全寂静的空间内。
视线所及之处是无法估量范围的无限薄暗。有微弱光线，仅能看清自己翻开的掌心。脚下有足以支撑站立的坚实地面，有可以用来呼吸的空气，却听不到一丝声音。
宗像清清嗓子咳出一声，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，他确认应是声波无法自外部进入空间。
他的上方与四周全部被这样的空间所笼罩。
他记得之前他坐在S4办公室的桌前，异能者犯案的数量近期骤增，S4上下倾巢出动忙作一团。伏见已接连几夜加班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，宗像自己也有两日未回宿舍休息了。
最后的记忆是单臂支在桌上，暂时的休憩。
若说这里是某种能力强大的存在所制造出来的梦境，或许倒也合情合理。
正这样想着，有脚步声自宗像身后传来。
金属链条哗啦碰撞的声响伴随着足音越来越近。即使已知悉来者的身份，与之面对面仍是必要的礼节。
走到与宗像面对面的距离时周防停住脚步。和宗像脱下眼镜就等同于放弃视觉不同，周防的视力一直很好，甚至可以看清翱翔在空中的鹰隼向下俯冲捕捉猎物的瞬间过程。
面对青王时，赤王总是吊起嘴角，满脸棋逢对手的兴奋。
但现在周防毫不掩饰一身的无精打采。这会儿他并没有兴趣与对方过招。
因此宗像也只是默默地站在对面，暗霭的光线掩盖不住眼神的明亮。
周防很快就在不知是地板还是什么的坚实地面上蹲下，将手伸进短外套里侧摸索，却没有发现目标物，从鼻腔里哼出浓浓一声，算是表达不满。
宗像看的几乎失笑，却也俯下身改为正座，从自己制服口袋里拿出烟盒递给对方。看到万年不变的Blue spark，对面的红毛狮子皱了下眉头，却什么也没说地抽出一支叼在嘴上。
今天的周防确实不在状态，眉间两道沟皱得比平时还深。即使眼神只在周防找烟的时候从他手上扫过，宗像也确信那遍布其上的焦痕面积比他上次看到的还要大。
两道烟雾顺着无声的空间轻摇直上，在没有空气流动的空间里，形成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。
时间越来越紧迫。而他仍然没有掌握到确实有效的方法。
“没想到石盘也会有如此平静的一面。”
“哼，有什么好感叹的……你又不是没见过它里面什么样子。”
宗像闭了闭眼。
确实，在成王的瞬间，他曾有一瞬窥探到石盘内部的记忆。
历代曾被称为“青王”的人们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，庞大的信息量几乎令他崩溃。
那些欢乐的，悲伤的，无奈的，欣喜的感情都在瞬间即逝，快的几乎无法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，却深不见底地沉积了下去。
“但我仍然认为，那是绝不应该被丢弃的东西。”
周防笑出声来，声音仿佛自胸腔底部震动而出一般深沉，却是极其愉悦的。
“你果然是个不可理喻的家伙。”他说。
“难道在阁下心中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吗？”
“难道你就有那种东西……？”
“至少我不会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信念。”
红发的王者狠狠吸了口手中的烟卷，最后一点火光也在薄暗中闪烁着消失。
“至少有东西是不可改变的，既然不可改变，那么在某种意义上，说它是无可替代的也不为过吧。”
“阁下指的是？”
周防却站起身来。
“你自己想想吧，宗像。别浪费了聪明的脑子。”
他目送对方的身影逐渐走远。
“啊，我忘了说。”
在走到身影快消失的地方周防似有转过身，可惜即使戴着眼镜，在这样微弱的光线下宗像还是不足以看清。
“别把力气花在那些没用的事情上，去做你该做的事。你不是还有自己的大义什么的要贯彻吗？”
然后不等他回答，周围的光线突然一下子明亮到刺眼，什么也看不到。
等再次睁开眼时，宗像还是坐在S4办公室自己的办公桌前，旁边站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日高，看样子似乎是有事报告，却又不知该不该打扰。
他示意对方说明情况。从终端机的时间上，他得知自己不过假寐片刻，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。
眼下先解决异能者频繁犯案的事情，有必要的话，他还必须亲自出动去向深居高塔的御前请示下一步的行动。
既然石盘选中自己为王，赋予能力，便要善加利用。
养蛊之说只是理论，在最后一刻来临之前，他仍不打算放弃任何可行的方法。
或者，即使到了最后一刻————
他抬头看向空中逐渐消失的巨大赤色之剑，怀中躯体仍然温热。
——这样，他便已是不朽
有声音传入脑中，竟是愉悦的口气。
他眯眼看向石盘所在的方向，牙关都在咯咯作响。
唯有死亡无可替代。
END
*所以大家其实都被石盘坑了。
*这边光阴天不下雪，so sad _(:зゝ∠)_